近弃尽弃
原本兴致勃勃的要自己做衣服,每天晚上睡觉都是想着这一件事情,白天一起来就要把睡觉时想的计划付诸实践,材料终于确定下来,也吸引了一位好友来当同伙。万事开头都是很难的,不断的有冷水从头上泼下,没有老师,两个新手靠着自己的智慧和百度,花了许多天时间也没有能够做出一件像样的衣服,再后来,同伙被家人召唤回去,独剩一人任然企图用着落后的工具要去实现脑海中的一张图纸。
这样的情形是如何的熟悉。
当我凭着百折不挠、不肯中途放弃的精神制出了一件成品后,没有什么传说中的兴奋,甚至察觉不出一点的高兴,更别提像当初动手之前的想象,似乎所有的情绪都在缝错了拆、缝坏了拆、剪错了再剪、线断了再穿针、缝纫机搅了再修这些不断重复的过程中消磨掉了,所以到后来,做衣服这件事情已经从好玩的、乐意去做的事变成了一种负担,变成了如果中途放弃、如果花费了那么多精力而没有成果的一件虎头蛇尾的耻辱的事情,为着不受这耻辱而苍白的坚持。当*一件衣服在完成度达到百分之九十八的时候遇到了难题,当*一件衣服在完成度达到百分之九十八的时候我很想很想放弃,短暂的斗争之后,我任然坚持不在这样的完成度情况下放弃,如果现在放弃,那前面的苦不就白受了吗,经过一整夜的思考,我想出了解决的方案,并在第二天一起床就开始实施,可是这*一件衣服,在大部分意义上还是被我放弃了,是在它完成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的时候。
离成功很近的时候也是很容易放弃的时候,因为这个时候的任何一点难题上都承载了之前对抗难题时所伴随的希望又绝望、绝望又希望的反复的怨念的总和,这个时候的小难题,可以看上去很大很大,因为耐心,要到达极限了。
很后,这*一件衣服成了残品,成了只能穿着睡觉而不能见人的睡衣。
为着耻辱,独自一人,紧接着开始了第二件衣服的制作。
上的三年高中,教室里学校里挂着的大横幅“天道酬勤”教会了我在领导讲话又讲到这一句的时候在下面默念“屁话!”,我不说粗鄙的话,不喜欢用感叹号,但是这个情况下,只有这样才可表达出我的态度。天道是会酬勤的,但是不是像那些说漂亮话的人解释的那样“只要努力就会成功”之类的屁话,勤或者不勤,天道都会酬的,至于酬的东西是什么就要看天道的心情了。我勤了很久,天道告诉了我有多少种材料是不可以用来做灯泡的灯丝的,天道告诉了我那四个字的真正含义,天道告诉了我如何在失败中让自己不那么想跳楼,天道告诉了我除了相信死亡一定会实现之外不要再去相信什么一定会实现,天道还让我承认,不管它酬不酬我要的货,我除了继续勤之外真的没有什么可做的。
所以,这第二件衣服在有了*一件衣服的牺牲之后,磕磕碰碰的终于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完成度。
当我去做那第百分之零点一的事情的时候,我对这件事情已经起了厌恶感,就在刚才,我脑子里在想这些文字的时候,我把两只好不容易装好袖子好不容易的拆下来了,因为装反了,那是完成这百分之零点一的倒数第二步,我深呼吸了几下,拿起来袖子准备重新装,又放下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我放下袖子,跑来把脑子里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抒出来,以免忧郁伤胃。
二十岁的人很喜欢担心的是什么?二十岁的人很喜欢怀疑的是什么?二十岁的人很容易陷进去的是什么?
前程,理想,逃避。
当我一次又一次因为这些问题而走神的时候,我会羡慕,虽然很不喜欢用“羡慕”这个词,但是那样的心情大概只能用它来形容,会羡慕那些信仰宗教的人,因为他们与上帝同在,相信天堂和地狱,而我没有神给的光明,相信人间就是地狱。
如果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那么生活就失去了趣味,就从一件好玩的、乐意去做的事情变成了负担,变成了苍白的坚持。但是如果不活到死的那一天,谁都不知道自己后面会不会转了念头,从哪朵野花中看到了欢乐,有的人一直等着那朵野花,在等到之前就死掉了,有的人享受到了花的芬芳然后死掉了。
这样的完全未知的问题永远也想不通,就像人类永远也不知道如果是上帝创造了人类,那么又是谁创造了上帝一样,超越了我们思想的极限,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既然没有答案,那追求答案的过程就会被天道酬给其他东西,想不通的问题就“letitgo”,但我一个小小的无名的人类又是除了勤,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眼睛永远只能朝前看,自己是无法亲眼看见自己的后脑勺的,看镜子里的不算亲眼。
所以明天还是要继续完成那百分之零点一,看我会不会在完成度到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时候放弃,近的可以看清成功毛孔而放弃。
近弃,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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