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菰城,四载,临近离别,往昔种种涌上心头,执笔,以记之。
寒暑接替,遥想当年今时,亲友伴随,来此求学,已记不得天晴明朗,已记不得鸟语花香,只依稀了然些许感慨,些许新奇,些许不安与惶恐。陌生,周边的一草一木皆陌生,闭眼深吸,气息运转周身,若能言语,当与之一一交谈,何妨。人头攒动,我亦被湮没其中,数不尽纸张横飞,你来我往,或笑意盈盈,或面有难色,或新装素裹,或不堪行李重负。我躲在车里,久未敢推开车门,母亲帮着打点一切,直至送我至宿舍。宿舍,简陋得有些过分,我却终究没有发难,室友也是一个接着一个而来,我亦毫无表情,那些,该是与我相处同班的同学。母亲帮着铺床叠被,我竟挽起衣袖,也参与其中,并忙得不亦乐乎,许是对陌生的恐惧,许是对母亲额头渗出的汗珠的怜惜。
各自的家人皆在傍晚时分散去,我们,便活跃了。一则是于年龄相仿、情感自然相近,二则互相眉目相对也有一个下午,不说话倒不是我们性格中活泼因子的作为了,因而相谈甚欢。从家室、祖籍到姓名、爱好,而今我能记得的不多,实在是记忆退化,亦是情感的稀疏,有些无奈,也有些情理之中。之后的日子被教官折腾得几乎累垮,却也加深了同学间的情谊,时间似乎开始走上轨道,一天天得简单、重复,可青春的身体里总有着莫名的躁动。很多人恋爱了,与陌生人,与同学,与路人,抑或其他,我没有,一面是遇不着他,自是想宁缺毋滥的,一面是心里总有些部分未开合,不愿去大方开始与接受,或者只是一种病态的变态的逃避。
该一笔带过一些过往的,比如说不欢欣的,伤心的,失望的,那些龌龊不堪的,而今真不愿去回望谁对谁错,谁信赖谁。实则,即便是曾经相互信赖的,而今也已是形同陌路了,我不怪责,自己或者对方。一直思索这样一个问题:到底什么是合适的,能相互珍惜的,不管是爱人抑或是朋友。答案是在很近才参悟的:她不是不好,他也不是不好,你更不是不好,只是你们走不到。与她的情谊是尴尬的,至今想来仍是荒唐,如今她能微笑对我,实则我依旧内心有些难以敞开,这是实话,受过伤的心情是疼痛的,但终究已然烟云散去,只是面对躯体时不免摸到伤疤,虽已结痂。与他的情感是抱歉的,缘于年少的冲动与莽撞,感念、感激和感慨的同时,实则是我错了。
似在昨日,我们相聚一番,处处留影,处处怀念,每个角落,每株植物,每一幢楼层毕露于镜头之下,不胜感慨,终究无言,在脸上堆起红晕和笑脸,想宣告自我的宽解。我忽而觉着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以无形摧残了一个个有机的生命,我忽而想到自己将老去,再不能有这样明媚的时光,我竟想哭了。她们几个在玩闹、嬉戏,喊着我的名字,湖泊上阳光在跳舞,鱼儿在唱歌,就连那些油漆未干的栅栏都在嘲笑我的伤感。相片出来,我没找任何人,包括自己,留念是不了的,我知道,过了一段自我消逝的时光,我才敢去翻看,翻看那些叫“记忆”的过往。
窗外,雨不停,今天,听说是毕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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