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临江子
清明后的周六傍晚,我与母亲和我那一岁半的小女儿又回到了老家。还没有走到家门口,已经闻到了种在离家门口不远的柚子树散发出来的浓郁的柚花香。
家里的大门还紧锁着。这个时刻,父亲肯定还没有回到家的,他或是还在山上忙活,或是在回家的路上。
放置好行旅,牵着刚会走路的小女儿的手,一小步一小步的往柚子树走去。一周时间,这柚花比清明时开的更芬芳了,每靠近一步,花香就浓郁一分。
将要靠近柚子树时,父亲回来了。他脚上穿着黑色的沾满黄泥的水鞋;右肩上扛着已经用钝了的锄头,他用右手抓着锄柄的尾端,锄柄的尾端还挂着竹篮里还装着十来棵没有种完的桉树苗;左手中指和食指间夹着他喜欢的旱烟。
小女儿见到他,很是兴奋不断地向他招手。我抱起女儿,教她喊“爷爷”。父亲微笑对着她说:“韦雪,这么快就回到家了?”“也是刚回到的”我回应他。“安全回到就好,爷爷先把东西放好!”然后他就往家里走去了。
抱着女儿,我转过身,看着夕阳中刚年过花甲的父亲。一辈子劳碌的他真的苍老了:头发几乎全部花白了、额前的皱纹更深了、脸颊上的“沟壑”格外明显……
看着他瘦弱的身影和他吐出的一缕缕上升的烟雾,心里的内疚泉水般涌现出来。由于我们兄弟姐妹远离家乡工作与生活的原因,这几年父亲独自一人在家的时间还是比较多的。一个闲下来就浑身不自在的老人,白天辛苦地干着农活、晚上一个人住着偌大的房子,想想真可怜!
五年前的一个晚上,班上一个住在山里的学生的家长邀请他儿子的任课教师到他家家访。热情地家长并安排了丰盛的晚餐。晚餐过后,走出学生家的院子。天高星稀的夜晚,湖边微微的凉风送来一阵阵浓郁的柚花香。才想起,家里的那棵柚子树也应该开花了;因为工作,我们也很久没有回家了。在这天高星稀的夜里,不知道独自在家的父亲在干什么?是在院子里乘凉,是在看电视,还是已经睡下?思念就像眼前微波一波又一波的在湖面泛着,又像院外的柚花香一股又一股的在空气中扩散……很终还是忍不住了、情绪失控了,那晚的子夜,放声大哭了一场。哭声把睡在隔壁房间的母亲惊醒了。她推开门抱着我关切地问:为什么哭了,是工作遇到困难,还是学生难教……
妻子一边给我递纸巾一边小声对母亲说:不是的,是想家了、想孩子的爷爷了。次日早上,妻子看着我微肿的眼睛,带着征求的口吻说:还是让孩子和她奶奶回家。我扭开脸点点头。
……
怀抱中的小女儿转过脸向着柚子树,手指着柚花嘴里喊着“花花、花花……”示意我给她摘朵柚花。转过身弯下腰,我给她捡了一朵刚从树上掉落的柚花。看着女儿手中的柚花,我这样告诉自己:
柚子花开,我会回来!
柚子花落,我会回来!
柚子成熟,我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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