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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那抹暗香

来源: 西部文学网 时间:2021-08-13

 

谷雨后,又是一场春雨,飘飞的雨丝把春天再次挽留。

初晴,阳光不浓,柔柔的有点羞涩,隐藏在白云之后。空气中弥漫着草香和花香,大地清澈纯净的犹如处子的脸颊,随处一望,你便心脾俱佳。而我则喜欢此刻,把办公室的椅子搬出来,置于阳台,人坐在小凳子上,把椅子当做几案随笔走字,畅游其中。这样的情景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坐在院子里杏树下写作业的情景……

往事,总是不经意间漫过心头,或多或少悸动着我沉静的心。

阳台下面正好对着一个花园,写字累了的时候,就养养眼睛,随四周望望,只见一丛丛小花朵,吸引了我的视线,细看是野旋花。今年的春色较早,气温也很反常,所以很多东西并不在我们的预料之中。原来五月才盛放的幽香,却提早了半个月,好庆幸这初绽的优雅正好被我目睹。那小小的花朵,像一个个小喇叭,撅着嘴朝天仰望,有些还很害羞,不肯张开脸,微露一点粉色的腮帮,像个羞怯的乡下女子,躲在人群之中。“一朵,两多……”花开的并不多,我数着,只有十几朵,它们都牵在一个藤蔓上,不曾分支,很是紧凑。碰触这些清雅的花,味很淡,若有若无的散发着清香,我的思绪随着这些发散的清香一并延伸,那年浅夏的不期而遇如历历在目的画卷,顷刻间展开在眼前……

也是一个雨后的清晨,有些烦躁的我摊开身边的工作,一个人独自停留在寂静的阳台,目光无处安放,所有的繁华皆因工作和生活中的俗事而凋零。恰好一处盛放的喇叭花走入了我的视线,于是浅笔抒写,为它抒一纸芳香。这芳香不腻不燥,正好牵引了你关注的目光,于是,你不紧不慢,一直停留在有我的地方。

相遇,纯属偶然。这份偶然竟然因着杂草中滋生的无名野花而清香。我无法为它命名,亦如我无法为我们的遇见找到一个充分的理由。也许正如张爱玲所说的,于万千人中遇见,不早也不晚,你在这里,我也在这里,我们便遇见。只是,我们的遇见多了一缕暗香。

从此,只要我指尖漫过的地方,便有你的踪迹,那里或深或浅留下了你的芳香,总能让我在撩开的云雾里嗅到你潜藏很深的优雅。我把心思折叠在文字里,淡淡的字符透着喇叭花般的清香,你抛开百花的艳丽,独掬一缕暗香,在午后,在黄昏,在每一个无眠的深夜。

其实,我一直不知道喇叭花的真实名字,直到一天,在一本书里发现了它的名字:野旋花。它生长不择地点,土坎里、墙角落或者废弃的屋子前均有它的踪迹,这种与世无争独处一隅的绽放,吸引了我,也感染了你。

清楚的记得你那句话:往日,只见月季在枝头高昂,却不曾得知这里也有隐蔽的暗香。于是,我决定亲近它。我明白,这丛暗香并非人人都能读懂,它需要多么深邃的穿透力,多么敏锐的目光才能在杂草中寻觅到呀!

后来,暮秋的一次义务劳动中,野旋花被揪掉了,心生生的疼了许久。又有谁能够懂得我心底的不舍?于是,折下一朵潜藏在我的书页里,只为留一份执念于自己。

光阴在指尖溜走,暗香在心中潜藏。越过秋冬,迎来春天,红尘俗世多纷杂,能够带给心欢喜的只有文字中那朵野旋花,也许别人闻不到,但我却因它屡屡芳香。

今晨,又一季野旋花开了,我骄傲的告诉同事们它的名字,他们都很惊讶,原来这样不起眼的野花,竟有这么一个好听的名字,更多的还有对我投来的赞许目光。走下楼,轻轻走进花园,唯恐踩到任何一种花草。爱惜之余,折下一朵野旋花,放到掌心里,轻嗅,一股清香弥漫开了……

恍惚中,看到你面带笑容,轻盈的步伐向我走来,一直走到心中……

原来,爱情也可以是一场纸张上飞扬的浪漫。无论,相隔多远,心香永不断。

流年,心不再暗淡,潜藏的野旋花,让这抹暗香点燃了心中不灭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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